“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沈初兰带着哭腔，但话还没说完，便连穆绎之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沈初兰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折腾，穆绎之很是满意，早知道就早点把她收拾了。

晚上穆绎之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讲给楚君瑶听，楚君瑶勉强笑了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穆绎之的表现一直无可挑剔，但是沈初兰真的太能折腾了。

夜长梦多，楚君瑶现在只想尽快安排手术。

这几日只要楚君瑶闲来无事就会往医院跑，检查沈初兰的身体能不能承担得住手术，顺便将手术需要的药品都备齐，忙的连轴转。

这天楚君瑶拿这个本子在沈初兰跟前记：“最近怎么样？睡眠还可以么？”

“嗯。”沈初兰答到。

“腿有任何知觉或者抽筋现象么？”楚君瑶再问道。

“有过抽筋。”

“严重么？频率怎么样？”

楚君瑶一直在纸上做着记录，听见沈初兰突然不搭话了，便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楚君瑶，穆绎之那么优秀的男人，你确定你能掌控的了吗？”沈初兰突然改变话题。

楚君瑶抬头看着沈初兰，不知道眼前这失了精致的女人究竟将心思放在了哪里，现在还有时间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穆绎之现在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他若是不喜欢你了，不护着你了，你能怎么办？”沈初兰盯着楚君瑶的眼睛接着道。

“你无权无势，不过是年轻漂亮，但怎么说也是个乡下妮子，穆副督统图新鲜，玩腻了，便扔了。”她是故意刺激楚君瑶的，想要跟她起冲突，让穆绎之以为楚君瑶在欺负她。

“抽筋严重么？频率怎么样？”楚君瑶根本没接她的话，再问道。

沈初兰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楚君瑶这般淡然。

“你从来没有想过穆绎之会抛弃你吗？你们现在的实力完全不对等，他若是抛弃了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沈初兰也没回答楚君瑶的问题，加重了挑衅的意味。

“喜欢穆绎之的，那些貌美端庄家事比你好的女孩子多的是，现在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而在你之前，我是说你没来华城之前，他床上可是从未缺过女人的呀，这些你恐怕都还不知道呢吧？”

楚君瑶继续无视，从旁边拿了一个小锤子，自顾自锤了锤沈初兰的腰部：“这里有知觉么？”

看到她完全无视自己沈初兰有些恼羞成怒：“你不会是怕了吧？嗯？”

楚君瑶再敲了敲另外一个地方：“这里疼么？疼度多少？”

沈初兰无言。

“平常排泄正常么？有没有控制不住想如厕的情况？”楚君瑶再问道。

“你在这装神弄鬼问这些个问题干什么？尽在这里丢人现眼！”沈初兰刻薄道。

楚君瑶也不闹，还顺便点了点头，又往本子上记了几笔，就直接离开了，快要出门的时候回头跟沈初兰凉凉的说了一句话：“这是你的腿，你不配合治疗，瘸的不是我。”

说罢就离开了，她清楚听见身后又是一个瓷杯落地的声音。

楚君瑶听了她这些话，说不往心里去也不大可能，但她知道她有与穆绎之并肩而立的能力，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因为沈初兰这段时间得闹腾，楚君瑶一直过的不太好，但医者当以患病之人为重，楚君瑶并不想把私人感情带进去，而且一开始想帮沈初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穆绎之。

不过手术确实得快点儿安排下来，一方面是沈初兰的腿必须尽快得到治疗，否则坏死的可能性很大，而她的身体也休养的差不多了，另一方面是楚君瑶也盼着她快点儿走，眼不见心不烦。

两方面的因素加起来，让沈初兰的手术很快就安排了下来。

楚君瑶喊住了身旁路过的伙计，“去告诉沈小姐，手术安排在两天以后，先让她准备准备，最好跟她贴身的老嬷嬷说一下。”

“好的。”

两天后，手术正式开始。

楚君瑶很少接触这种外伤的医治，当年她见过师父接骨，但自己从来没有上手亲自试过，终究是没什么实际经验的，这头一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

她反复的琢磨着师父强调的无菌，在净手台边上磨蹭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女学徒过来提醒，可能还得再洗几遍。

“楚大夫，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看可以开始了吗？”

“嗯。”

内屋简易搭建的台上，沈初兰被敷麻药躺在上面，除了受伤的腿露了出来，别的地方都被盖着。

楚君瑶拿出那套被藏在箱子最底下的手术刀，直到将沈初兰表层组织划开的时候，楚君瑶才真正的冷静下来，一旁的女学徒在递手术工具之余，也抬手替她擦着汗。

墙壁上挂着的洋钟正滴滴答答的转着，转了整整一圈的时候，刚好最内层的骨腱缝合结束，楚君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完全交给了旁边的女学徒。

楚君瑶往后退了一几步，继续说道:“你们处理一下，我休息休息。”

但她并没有没离开，亲眼看着女学徒处理完剩下的后续工作，把伤口缝合好，这才跟着众人一起出去。

内屋打开的那一刻，楚君瑶立刻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满脸担忧的往这边走来。

穆绎之满脸紧张的看过来，“你没事吧？”

一句话，问的楚君瑶想笑，“我能有什么事啊？放心，都没事。只要沈初兰接下来的恢复期间不闹腾，腿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

楚君瑶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把身上的罩衫给脱了下来，又低头问道:“哎？你不去看看吗？”

“不看，我就来看看你。本来还想接你去别院的，但看你现在好像也挪不开时间。”穆绎之讨厌沈初兰占用了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暂时不行，等会儿沈小姐醒了，我还得看看，毕竟是我的病人，我要负责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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