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速溶咖啡进来的方平，比刚才更热情了些。甚至向郑斯南稍稍透露了两家合作商的信息。

郑斯南意外的获得了更多的信息，虽然费用比例仍然是不可变的，但好价钱换来好服务，也还是值得的。

比起唐麻子选择合作商的时候更相信他自己的控制力，郑斯南则更相信规则。

“祝郑小姐早日开单。”

“托您吉言，合作愉快。”

两人各执两份合同，心情都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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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斯南离开方圆公司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碰到刚刚赶回来的秦经理。

“郑小姐，你好你好，很抱歉今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安排了其它工作。”秦经理连声说道。

“没关系，您的同事和您一样专业。”郑斯南一脸微笑地看着秦经理。

“这样，您对合作还有什么疑问，我来给您解答。合同范本我也让同事准备好了。”秦经理最后还想挣扎一下。

“您的同事给了我很好的解答，我现在应该没有其它问题了。以后如果有新问题，我一定找您。”郑斯南客气地敷衍着，抬头看见方平过来，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还好郑小姐还没走远，您的资料落在会议室了。”方平快步走过来，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郑斯南，与她边往外走边说：“合同细节的说明在袋子里，您有时间仔细看一下。”

“好啊，谢谢方经理。”郑斯南当然懂，方平就是借这话告诉秦经理，合同已经签了、这个客户是他的了，你姓秦的别再做无用功了。

她当然配合，她很乐意看到这两个人的竞争，于她总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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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你可回来了。”

“三喜她爸回来了，砸了她的店，顾姨拿刀砍掉了男人两根手指，现在被带去派出所了。”

郑斯南一回江城，就听到这个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顾姨……精神状态怎么样？”郑斯南问。

“和平时一样，和以前不一样。”伍多多说。

“那还好，听说法律上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力伤人事件，有一定程度的免责。加上她和受害者是夫妻关系，这也就是家庭矛盾引发的暴力冲突，可以请求家人谅解。”

郑斯南放下包、换了套宽松的运动装后，与伍多多一起去顾三喜家。

“是的，三喜复印了病历给派出所，派也所也暗示她爸出具谅解书。但他爸的条件是三喜放弃三三鸭脖这个商标、不许再卖鸭脖子。”伍多多说道。

“就该毒哑他。”郑斯南不禁气愤。

“顾姨那精神状态，可想不到这个。”伍多多一本正经的答道。

郑斯南瞪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三喜什么意思？”

“三喜当然要救妈妈出来呀。”伍多多说：“不过顾姨在派出所那边被照顾得还可以，庄警提醒她可以提告她爸故意毁坏财务和寻衅滋事，先告了再说。”

“老庄可以啊。”郑斯南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世界总算还有正义可言。

但在她看到店铺门口被扔了一地的老旧锅灶、被砸烂的大门和一地的碎玻璃时，心里是又气又怒：“TM的真不是东西，这也是他亲姑娘，从出生到现在，也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这话是你妈常说你的。”伍多多小声说道。

“我妈没捂过我，顾姨三喜怎么对他的？”郑斯南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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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绕过一地的碎片、几乎是踩着地上的碎玻璃才进到里屋，手包着纱布的三喜正在收拾她妈要用的日常物件。

“三喜。”伍多多喊了一声。

“多姐。”

“斯南姐你回来了。”

顾三喜抬头看到郑斯南，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给顾姨送东西？”

“你的手没事吧？”

郑斯南走过来帮她打包。

“庄警说要不在所里呆几天、要不送去六角亭，我想还是呆在所里吧，她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三喜轻声说道。

“你爸呢？在医院？”郑斯南问。

“嗯，做了接指手术，在医院观察术后感染。”顾三喜抬头看着郑斯南，一脸沉静地说道：“我妈是为了保护我。”

“知道，你妈一直都疼你。”郑斯南温柔点头。

“这个鸭脖子的生意我原本也不是非做不可。”顾三喜沉声说道：“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是他女儿，如果他死了，这遗产还有我一份儿呢，该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要。”

“……对，是你的。”郑斯南点头。

“所以我准备帮我妈申请离婚、同时申请离婚财产分割。”

“同时我要告他故意毁坏财务和寻衅滋事，最好能关他几天，关不了也要让他赔钱。”

“他有一个在上海的前妻了不起呀？”

“他有一个留过学的儿子了不起呀？”

“他就是个窝囊废。”

说起父亲，顾三喜一脸的恨意和绝决。

“嗯，律师我帮你请。”看着这样绝决的顾三喜，郑斯南感到有些心疼。

才不久以前，她还是个被妈妈保护着的小姑娘。现在却要亲自去提告亲生父亲、要独自去打这场与亲情切割的仗。

“谢谢斯南姐，可是……为什么要律师啊？我的情况派出所和妇联都知道，他们能帮我作证。”顾三喜说。

“就是律师懂得法律条规，然后运用法律条规定帮你争取合法权益。”

“就像你刚才说的你爸的离婚财产分割问题。你爸的前妻还可以向你爸索要那个儿子的抚养费、教育费什么的。”

“这些费用法院会不会支持、如果支持，是该由你爸自己承担、还是由他的再婚家庭来承担？是离婚分割前的财产承担、还是分割后的个人资产来承担…..说起来理都在我们这边，但真打起官司来，把事情掰开了看，也许打官司还会生出债务来。”

郑斯南说：“这官司打了合算、还是不打合算，律师比我们懂。是先离婚再提告、还是先提告、再离婚，这事也需要好好计划计划。”

PS：1979年，我国一度中断的律师制度重新起步，从1979年到1989年这10年间，我国律师制度处于恢复重建阶段。1989年，国家开始推行律师制度改革，律师事务所从占用国家编制的事业单位，逐步被改成由律师自己出资兴办、自负盈亏的社会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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