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会其实很无聊，云念很快就觉得自己要昏昏欲睡起来，她揉了一下眼睛，看着柳书兰站起身来，

  “丞相夫人。”

  贵妃娘娘招了招手，她们便上前去，走得近了，云念才看清楚她眼底竟然已经有了细纹，

  据说贵妃娘娘不过与摄政王的年龄一般大，为何就已经显出了老态？

  云念赶紧低头掩下自己内心的震惊，柳书兰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带着温婉的笑意，

  “这是你的孩子？真好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珂姝悠悠地说着，她看着云念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上前来吧。”

  云念依言上前，那浓郁的香气变得更加猛烈了，是什么花的味道吗？她从未闻到过相似的味道，

  “听说你与晋阳王世子订婚了？”

  “是。”

  “他可不是什么良人。”

  面前的贵妃突然笑了起来，指尖在云念的脸上滑动，

  “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不懂得爱的混蛋。”

  贵妃娘娘呢喃着，声音很轻，她已经喝了许多的酒，看起来有些醉了。

  “娘娘，您喝多了。”

  云念拿起杯子，换了酒与她相碰，那清香的味道就这样闯入了一片馥郁的异香里面，

  珂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清明，而后她挥开云念的手，

  “行了，小辈喝什么酒，下去吧。”

  云娇正待上前，却见到云念与贵妃娘娘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就已经要下去了，

  “娘娘……”

  “行了，下去吧。”

  珂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云娇暗自恼恨，

  明明云念说了再不与她争抢，可为何在贵妃面前露脸的机会都不给她？

  云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觉得有些不适，她茶水喝多了，

  这甜甜的茶水总是让人不自觉地一杯接着一杯，她叹了口气，

  好在发生这种情况的并不止她一个，至少荣阳看起来也是憋得不行，扭扭捏捏的样子，

  “娘亲，我……”

  “去吧。”

  柳书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没等她说出来，就让她离去，

  等云念离去以后，这里的气氛就更加安静了，

  实际上，云娇都不清楚为什么柳书兰一下子变得这么地冷漠，她偷听到的是云方想要将她用作云念的试金石，

  可是现在却又为何冷待她？

  ……

  云念从恭房里出来，正待回去，却发现自己似乎迷了路，

  她刚想要把百聚叫出来，就看见一个侍女匆匆朝着她走来，

  “云小姐，奴婢终于找到你了，丞相夫人不胜酒力，弄湿了衣衫，却又不让人帮她替换，您在就太好了。”

  她娘亲？不胜酒力？

  云念想起柳书兰好像确实是喝了许多酒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我娘亲现在在哪里？”

  “就在前面呢，马上就到了。”

  那宫女转过头去，露出而后的红色印记，夜风吹了过来，云念却猛然清醒，

  这印记，这印记她曾见过。

  “思思，她们都是可怜的人，你忍心看我折磨她们吗？”

  宁斯年挑起她的秀发，深深吸一口气，才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的女孩子，

  “她们是我的武器，也是我掌控各家信息的得力助手，可是你看，现在，她们只能趴在你的脚下，怎么样？思思，你若是为我弹奏一曲，我就饶了她们。”

  她是宁斯年的人！

  云念立刻就想要停下脚步，

  宁斯年又想要干嘛？他想要把她引到别的地方去做什么？

  四周已经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宫女手里的灯还亮着，

  她晃了晃自己的玉佩，而后默不作声地继续跟上，

  路线歪歪扭扭，很快，前面的宫女就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到了，请进去吧。”

  云念侧身点头，而后伸手，

  “你的头发……”

  那宫女还没来得及心生警惕，就只听到了一阵劲风直接对着她袭来，

  “时机刚好。”

  百聚在那女孩子倒下以前将她接住，而后放在了地上，

  “好了，让我来看看，里面到底是……”

  他刚刚一打开门，立刻面色大变，浓郁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是欢喜香！小姐，还请捂住口鼻！”

  云念立刻用衣袖挡住自己的面部，却还是吸进去了一点，脸上露出酡红的神色，

  “不好……”

  她暗道糟糕，珠串上的药丸清香却弥漫开来，神志立刻清醒了一瞬，

  “小姐，晋阳王在里面……”

  百聚从里面晃了一圈以后出来，抖了抖衣服，妄图抖落身上的香气，

  云念离他远远地，

  “宁斯年？他没发现你吗？”

  “呃……这个，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他该怎么说呢？这香气吸进去一点就会欲/火难耐，而后……

  总之现在晋阳王在里面看起来是挺难受的，

  即使他不说，云念也能够从这香气的名字里面猜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做到这一步，

  “他是想要两个都要吗？”

  云念轻声说着，再看了那屋子一眼，

  “还是说你只是找错了人？”

  她不再迟疑，已经做好了决定，

  “百聚。”

  “属下在。”

  “殿下说你擅长伪装，你可能在我回去以后，伪装成这侍女的样子，把云娇带过来？”

  “遵命。”

  百聚没有丝毫迟疑，现在云念就是他的第二个主人，在摄政王没有阻止的情况下，她的命令必须服从，

  “还有，”云念轻声说，“告诉她宁斯年中了春药。”

  要告诉她？百聚抬起了头，面前的少女面上带着一丝伤感，很快又消失不见，

  “记得再想办法把爹爹引过去。”

  既然宁斯年要用下作的手段，那就别怪她俩。

  云念在百聚的指路下安然地回到了柳书兰的身边，她皱眉看向她，

  “太久了。”

  “是，娘亲，下次不会了。”

  听着云念温顺的声音，柳书兰却一阵气苦，连带着看云娇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云念自然地为两人道茶酒，云娇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脸色通红，

  “舅娘，我，我想去恭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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