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焦急，容不得虞容多做思考，直接就被推出了门。

  她愣在原地，还没缓过神来，只见韩教授也被特莱斯推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车钥匙，也被也莱斯扔了出来，之后门重重地关上。

  韩宏栩接住钥匙，尴尬地看了一眼虞容。

  虞容不明就里，“是让你送我去吗？”

  “呃……走吧，一起去车库。”韩宏栩说道。

  在开车去婚姻登记处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话。

  虞容不知道别的女孩子在办理结婚手续的路上应当是怎样的心情，对于未来的生活，既没有期待也没有焦虑，甚至于对结婚对象的猜测与好奇都没有，脑袋里思考的全是怎么与M星人过招。

  而在韩宏栩的眼中，虞容歪着头靠在椅背的靠枕上，面无表情，既看不出紧张也看不出忐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宏栩有心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他几次试图张口，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婚姻登记处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韩宏栩一脚刹车停在婚姻登记处门前的时候，恰好是16：30，婚姻登记处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大厅里只有两对新人在等着办理手续。他们坐在前排，一对拿着摄像机在录视频，另一对在讨论着如何编辑社交软件的文案。

  两对都是满脸的幸福，连带着整个等候大厅也是温馨的气氛。

  虞容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她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两对甜蜜的新人，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韩宏栩则是先去排号机那里领了一个号码牌。

  “请82号到6号窗口办理！”

  “请82号到6号窗口办理！”

  “请82号到6号窗口办理！”

  提示音响了三遍。在空荡荡的等候大厅里，越发响亮。

  “走吧，轮到我们了。”韩宏栩拿着结婚登记的号码牌走到虞容面前。

  虞容一脸诧异地看着韩教授，心思升起一种无法名状的预感，“什么叫轮到我们了？”虞容看了看空荡荡的等待区，“我们不是在等人吗？特莱斯……”

  “程皑选的那个人，就是我。特莱斯并不是让我来送你，而是让我带你一起来这儿……结婚。”韩宏栩盯着虞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虞容后退了半步，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韩宏栩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虞容的手。“走吧……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可是，你是我的老师啊……”虞容有些难为情，长久以来被教育尊师重道，就算是做梦，她也不会梦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跟自己的老师结婚。

  “我只教过你选修课，况且你现在已经毕业了，早就不能算是我的学生了。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共同为人类命运而奋斗的同盟，如果将我们的关系单单以师生论处，就太狭隘了。”韩宏栩捏着虞容的手说道。

  “可是，我是个会带来巨大麻烦的人。”虞容依旧有些迟疑。

  “你来主星这一年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一半。这一点稍微查证一下就知道了，我们甚至还拥有共同的房子。在M星人的眼中，你我早已经是同伙了。只不过暂时没有抓住我的把柄而已，或许将来，我带给你的麻烦更多，你害怕这一点吗？”韩宏栩反客为主。

  “我当然不怕……”虞容连忙否认。

  “那就行了，将来我们互相帮忙，共同面对困难，这不是很好嘛。”韩宏栩看了看时间，“快进去吧，再晚的话工作人员就要下班了，我们办完手续还要去申请永久居留权，耽误不起了。”

  虞容呆呆地被韩宏栩拉到了登记处的窗口，填表、拍照、签字、宣誓，不过10分钟的时间，虞容从婚姻登记处出来的时候，身份卡上的标签已经是‘已婚’了。

  虞容看着结婚证上韩教授与自己的合照，觉得越发别扭，便合上了本子准备放到包里。

  “别收，我们马上得赶去出入境那边，提交永久居留权申请。”韩宏栩从虞容的手里接过结婚证，与自己的放在一起。

  虞容还没来得及尴尬，便像是被装了发条一样，从婚姻登记处又被拉到了出入境管理处，填写申请表、签署各种承诺书，但是从工作人员的语气和表情上看，他们很明显在怀疑虞容就是个为了获得第四星居留权而傍上主星有钱老男人的三线小明星。

  如果说一开始虞容还是怀疑的话，后续当工作人员通知她必需与韩宏栩分开接受工作人员询问几个“小问题”的时候，虞容已经毫不怀疑，在这些工作人员眼中，她就是个钻主星法律空子的投机分子。

  “为什么？”韩宏栩显然也没有做准备，他看了虞容一眼，在心里判断了一下虞容与他的默契程度，但是他必须无奈地承认，他和虞容根本就没有什么默契可言。

  一旦被分开询问，两人说的情况不一致的话，出入境是有充分理由拒绝他们的申请的。

  出入境管理处窗口的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用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结婚证。“结婚证还热乎着呢，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们是为了获得主星居留权而办理的假结婚。”

  “这样的判断太武断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便质疑民众的申请目的，我要投诉你！”韩宏栩拍着窗口的大理石台面，一脸的义正辞严。

  这是虚张声势的表现，人越是心虚，就越会用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想要投诉，二楼左转第一间，是我们专门受理民众投诉的办公室，或者您也可以找我的直属上司投诉，她的办公室在三楼。

  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我的工作守则上写了对于认为可能以其他目的提交居留权申请的人员，可以进行分开询问确定申请目的，并制作笔录。

  你们大可以投诉，不是投诉了就代表你们有理。”工作人员扬起下巴，有些得意。

  这种阵势他见多了，十个里有九个都是目的不纯，更何况两个人年龄相差那么大，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的就算是为了留在主星而随便诱骗了一个好糊弄的中年男人，等居留权到手，那女的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一脚踢开，真是个可怜男人。

  “要提交申请就去接受分开询问，不然就撤回申请，我们要下班了。”工作人员看韩宏栩哑火了，更加得意。

  韩宏栩看了看手表，来不及准备了。多耽误一天的时间，签证到期和居留权生效的空档期就多一天，就给了M星人多一天对虞容下手的机会。

  韩宏栩与虞容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我们接受分开询问。”

  工作人员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叫来了两个同事，让他们分别询问。显然不想信他们能通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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