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柳福仰头哈哈大笑，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流下来，“我妻子比我更恨你们，反正你现在被我们抓住了，也没人知道我们已经背叛柳家，她还是安全的。”

“就算最后被抓到了，也无所谓，我们两个已经暗暗发誓，要给两个儿子报仇。我们死了，就是跟儿子团聚了。”

柳自成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这是逃不出去了吗？

对了，昨天公孙廉说带刘神医过来看望他，说不定能发现他被替换了。

柳自成垂头丧气，既然柳福已经查清楚了，他再狡辩也没用，还是留点力气，撑得久一点，等到公孙廉和霍英杰来救他。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指望两个曾经他最讨厌的人来救他，更加悲催的是，居然是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他。

“你好自为之吧。”柳福沉声说道，“好好想想，把你知道一些有用的事情，跟我说说，否则不会给你一粒米一滴水。”

柳自成怒斥，“你做梦，我不会说的，我绝不会背叛大严。”

“呵呵。”柳福只是冷静笑笑，上次还把虎符直接交出去，他不认为柳自成能撑很长时间，“那就随便你。”

“不要伤害我儿子。”柳自成哽咽，“他是无辜的。”

“你儿子是无辜的，我儿子呢？他又不无辜吗？”柳福冷笑，“不过你放心，你不死，你儿子也不会死。等你死了之后，呵呵，你儿子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整个蓝山县，就已经是契国的了。”

柳自成反驳，“有霍英杰和公孙廉在，还有李家在，契国不可能攻下镇西关。”

“呵呵，如果我们得到了火药呢。”柳福笑笑，晃了晃手里的虎符，“借用你的身份，接触那些火药应该不难。等到契国有了火药，一切都好办了。”

柳自成听到这话，面色煞白，如果火药是通过“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柳家必然会被以叛国罪处死，无一能够幸免。

“柳福，你不能这样做，当初如果不是我父亲买了你，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饿死了。”

柳福眼露嘲讽，“可是曾经我也替老太爷挡刀，那条命，我已经还给他了，我不欠他的。”

“反倒是你们柳家欠我儿子两条命，我要让你们柳家血债血还，满门抄斩。”

柳自成吓得瘫坐在地上，心里期盼着公孙廉和霍英杰千万要防守住，不要泄漏火药，否则柳家一个不会有好下场。

柳福看到柳自成如此，当真是神清气爽，然后哼着小调，离开密室。

且说公孙廉和刘神医离开柳家，坐在马车上，一起回梨花村。

“刘神医，你有什么发现？”公孙廉问，“把你知道，或者感到疑惑的，全部说出来，这对我很重要。”

刘神医见公孙廉神色凝重，也变得严肃，想了想说：“这个人虽然之前偶感风寒，但做题绝对不至于卧床不起。要么昨天柳大将军装病，要么……这个人不是柳大将军。”

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人的身体不会，最诚实。

作为神医，他可以通过脉象和望闻问切，就能分辨出来。

公孙廉震惊，“昨天我看到柳自成十分虚弱，跟他握手的时候，我给他把脉了，很严重。”

“可今天看上去，黑眼圈都没了，看上去好太多了。一夜之内就恢复，这也太快了，我也在怀疑呢。”

“另外，你刚刚交代柳福的时候，我跟柳自成单独聊天，故意说了年轻的事情，但是我瞎编的，他居然还顺着我的话说，我就断定那不是柳自成。”

“毕竟以柳自成的尿性，记忆力很好，不可能记错，一定会反驳我。这个柳自成有问题。”

刘神医皱眉，“那如果是假的，他手里有兵符，能调兵吧？”

公孙廉摇头，“调不了，少将军也有三分之一，只有柳自成那一个人的兵符，调不动大军。”

“那……有没有特殊情况？”刘神医问。

公孙廉想了想，“除非有陛下的圣旨，和三分之一的兵符也能调动镇西关大军。去镇西关！”

车夫听到公孙廉的声音，然后直奔镇西关。

刘神医不懂军事上的事情，但他在医学上有超然的成就，足以证明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思来想去，刘神医小声说：“公孙贤弟，或许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调兵呢？毕竟三王爷为了造反调兵，可这些契国的细作拿到虎符，又不能调兵，没什么用！”

公孙廉有些纷乱的思绪，在听到刘神医的话之后，慢慢变得清晰，“对，不可能调兵去京城，契国那边根本无力组织大规模的进攻。他们绑了柳自成，目的不是兵。”

突然，公孙廉眼眸一闪，冷笑两声，“或许我猜到了。”

刘神医一愣，“公孙贤弟，能否跟刘某说说？如果事关军事机密，那就算了。”

公孙廉笑笑，“刘兄虽然不是官场之人，但绝对是爱国之人，也是在下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我的猜测能跟刘兄说，上次我们能够以极小的代价获得大胜，最关键的东西在于火药。那东西顶得上千军万马，契国当然想要。”

刘神医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去年那些伤口，我看见了，有的铁渣子，都刺到肉里了。不及时整理，很容易化脓感染。”

去年，他在战场上弄到很多尸体，通过一系列的解剖，更加了解人的身体结构。

“公孙贤弟，镇西关会没事是吧？”刘神医本来想在开春之后离开镇西关，但又怕刚走，镇西关又打仗了。

他在这边，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可以救治伤员。

公孙廉笑笑，颇为自信，“刘兄，放心。一切在我掌控之中，镇西关必然无恙！”

刘神医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那就好！”

到了镇西关大营，霍英杰听说公孙廉来了，亲自过来迎接。

他之前跟军师说好了，他在这边镇守军营，军师在东山军营守护火药和军营。

现在过来，必然有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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